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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路(一)(电报调戏达成)

写得比我自己的好多了吧2333 只是大家共用了时间线而已(老大真流氓!有钱!

焱之姑娘:

1939/上海 三生路 




本篇系 @mockmockmock 大大所作《伪装者》同人文《别日何易》之衍生作品。


授权:见图


 


弃权声明:


明家四姐弟是张勇《谍战上海滩》及电视剧《伪装者》的,时间线及大部分私设是大大的。我不拥有上述一切。


BUG和OOC都是我的。苏都是楼诚的,糖都是你们的。


文风若似《别日何易》,都是我无意识东施效颦。


 


关键词:《牡丹亭》、电报调情、无麻醉伤口缝合预警


  






在外面绷着神经演了一天的戏,回到家又被迫跟明台打了一架。明楼觉得,这倒未尝不是一种放松。


现在一扇门将小少爷与一地狼藉一并隔绝在外,明楼与明诚视线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疲惫。


“真想一头钻进被窝,睡到地老天荒、人事不知啊。”明诚在明楼示意下微微架起双臂,方便后者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和马甲。


“你想得美。”明楼解明诚的纽扣一向麻利,几件衣物与自己的外套一并挂了,又找出急救箱。明诚已扭亮台灯,坐进沙发,正抬手解衬衫扣,动作间牵动伤口,就是“嘶”的一声。


“这会儿还逞什么能。”明楼一步过去拍开他的手,坐到茶几上,从喉结下面那颗开始,顺着一路解下去。


光就在明诚身后。他看着明楼的手动作,金色与暗影在指间跳跃,不提防一句戏文入脑,几件往事上心,脸“腾”地就红了。


 


明楼本来专心解扣,只听得明诚鼻息沉了,余光一扫,耳根也红了,直怕他伤口感染,手就捂上明诚额头。明诚一抖,侧脸躲开了:“要帮忙就帮到底,这是做什么。”


“不烫啊。”明楼收回手。


“本来就没发烧。”明诚只垂着头不肯看他,一张俊颜眼看着更红了。明楼是何等通透的人,心思一转,就明白眼前这人想起了什么。


 


明白了,不逗不是男人。


 


“哦,没发烧。没发烧你脸红成这样?”


“暖气烧得太热。”


“哦,暖气烧得太热。”


“明长官什么时候把汪政府对日本人鹦鹉学舌的那一套带到家里来了?”明诚终于抬起脸瞪了明楼一眼。明楼呼吸一滞,只觉得满室橙光都随着这一道眼风在颤。


这暖气真是烧得太热了。


“明长官,魇住了?”明诚抬起右手,玩笑地在明楼眼前晃了晃,“这扣还解不解?”那样修长有力、指节分明的一只手,拨动了光。


火上浇油,挖坑埋自己啊,明长官内心哀叹。


 


这一城不扳回来,更不是男人。


“解,怎么不解。”明长官的手回到它们该在的地方,笃悠悠念起了宾白,“‘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①——”


 


“大哥!”


“大哥。”


 


小少爷体质,就是大事不乱,小错不断,总在微妙的时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明长官几句话将熊孩子训到厨房做饭去了,明诚还给他帮腔,“你都这样做了,还怪人家动手——”


“反了你们了。”明长官对着明诚后脑勺就是一下。


“哟哟哟,疼疼疼。”明诚整张脸夸张地皱了起来,从睫毛底下觑着明楼,眼里两分笑三分谑五分可怜,声音无限委屈,“我现在可是伤号啊。”②


挨了一枪,倒成了灰堆里的豆腐,吹不得打不得。豆腐也聪明得很,打蛇随棍上,明长官只觉无比气结。


 


真要整肃家风了,不整不是男人。


等缝好伤口再整。


 


“忍着啊。”明楼揭开最后一层绷带,明诚又是“嘶”地一声。


“真那么疼?”明楼方才检查急救箱就没找到麻醉剂,现在细细翻过一遍,还是没有。


“没。”明诚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说,“在救护车上,我让他们多打了一针止痛剂,现在药效还没全过去呢。”


“没那么疼,你一个劲儿地‘嘶’什么?”明楼也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不能放心。


“没那么疼,可也疼啊。”


“话都让你说了。”明楼撕开包装,将无菌羊肠线浸入生理盐水③,又用酒精给针钳、齿镊消毒,眉头紧紧皱着,“家里没有麻醉,你忍着点。”


“我倒不怕痛,就怕明长官不擅女红,乱缝。”明诚有意逗他。


明楼正用镊子夹着药棉清理创口,闻言只是笑:“且让你先得意着。”


 


针线穿过皮肉那一瞬,明诚死死地咬住了唇。太疼了。儿时有关疼痛的记忆纷至沓来,而被桂姨施与的所有,都不及这一遭来得凶狠。


记得听谁说过,痛感是遗自远古的一种保护,虽是极不愉快的感受,却提醒人远离危险;而有一种人,天生无痛,也许因此无所畏惧,却也因此寿短易夭。④


痛与生命不可分割。前者消磨却也保护后者,后者又是感受的基础和前提。不活是不会痛的。世间万物万象,果然辩证统一。


可后来也不是再没疼过:长个儿的时候,膝盖疼得整夜难眠,明楼喂他吃下钙片牛奶,手掌覆上患处轻轻揉着;32年参加罢工受了一身伤,疼得晕过去,再醒来眼前还是这人,为自己清创包扎;35年渡轮上他们的初夜,他疼得厉害,明楼也不好过,可比痛感远为鲜明的是对方的肌理和温度;在伏龙芝受训,疼更是家常便饭……


痛过这么多,怎么偏想起十岁以前的呢?


 


明诚确信自己没哼出声,明楼也不曾从伤口处抬起视线。可他一疼,明楼的手立刻停了,从急救箱拿出一卷消毒纱布:“倒是我疏忽。咬这个。”明诚接过,明楼看他一眼,“这个程度,阿司匹林怕也没用。要不还是吃一点?”


明诚摇头:“等药效上来,伤口都结痂了。”


“我也怕你用药过量,已经两针止痛了。”明楼点头,又凑近伤口,“早熬早了。实在疼得厉害,就接着想你刚才想过的,分分心吧。”


“我想什么了——”明楼又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也没笑;明诚垂下眼睛,咬住了那卷纱布。


 


他想起他们的剑桥时光。明楼有心带他泛舟康河,领略河畔金柳,青荇柔波。他们需要忍耐、等待,却不必为此抗拒沿途美景。明诚也愿意,志摩的诗不全喜欢,这首却是好的。


可惜还未成行,一封加急电报拍到案头:月前他们打算运回祖国的那批货,出关时被截住了。


明诚仗着职务之便,一向将海关打点得无比妥帖,这种事之前从未有过。跟货的下线急得火烧眉毛,往联络点拍电报,左等右等不见回应;没奈何冒险找到他们在巴黎的公寓,从房东处得知,租客二人都在英国,这才辗转送来消息。


“要紧吗?”明楼看着明诚将打开没几日的行李又收回去。


“大概是突然换了稽查官。”明诚手不停,声音倒还很稳,“以前总能提前收到消息,自然有办法;这次也是寸,赶上了。”


“你倒不紧张。”


“全世界都在以法国为中心走私,不是一两天了;真要一桩桩钉是钉铆是铆地查办,哪来的人手。我回去跟他们的上峰见一面,应该就能解决。”明诚给衣箱上了锁,回头看他,“只是货压了这些天。还有大哥答应的亲自撑船,我也无福消受了。”


“以后总有机会。”明楼走过去,递给他外套,“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明诚回到巴黎,带着行李去见人,对方当着他的面打了电话,事情圆满解决。谢绝了共进午餐的邀请,明诚前脚刚进家门,明楼的电报就跟着到了。


他们传递情报也走民用电台,按明楼的说法,大隐隐于市。日常交流自然用法文,若是情报就用德语,看起来是句闲话,这次密钥是第一个阴性词,下次便是第一个阳性词,以此类推;密钥单词的字母数便是移位替代的格数,阴性向前阳性向后,将情报明文的每个字母对译回原始莫尔斯电码,再对照事先约定的密码本破译,即可得到情报原文。⑤


这套加密方法,是明诚在列宁格勒的通讯学校加训之后,跟明楼一起商量出来的。他们明面上的伪装身份天衣无缝,本不会太被注意,明楼笑他“杀鸡焉用牛刀”,明诚却一本正经,“小心驶得万年船。”


 


密码本说来更有意思。明镜是个开明大姐,也爱听戏,很少干涉几个弟弟对戏曲的喜爱,甚至支持他们去票一把,唯独《牡丹亭》是禁忌,为此三兄弟还站成一排听过一顿教训。


然后,明楼在那年除夕买下这本传奇,当作礼物送给明诚。


“大姐知道又要骂了……”小阿诚十分担心。


“那就把书藏好,不给大姐知道。”明楼伸出小指,笑着看明诚也用小指勾上来,“大姐是怕我们溺于小情小爱,丧了志气移了性情。其实这词本写得极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对于真正深情的人,情不会成为志的阻碍,反让心志更为坚毅;倒是那些生性凉薄的,最靠不住,说是志向,还不如说是野心,越远大就越危险。”


十三岁的小阿诚一脸懵懂。明楼醒过神来,心笑自己扯得太远,当即把话按下,送明诚去睡了。


明诚当时也确实没听懂,可记性实在好,明楼说过的话,句句印在心间。


 


后来他们准备赴法。收行李时,明楼将两本《牡丹亭》翻了出来。


“大姐置的东西太多,已经要塞不下了,还带这个?”明诚皱眉。


“不然呢,留在家里等大姐发现?”明楼笑。


明诚夸张地一哆嗦,将书接过去:“两本?”


“一本你的,一本我的。怎么?”


“不怎么。”明诚将书放进箱底。


 


再后来敲定密码本,二人手头中文写就、一式两份的,居然只有压了箱底的《牡丹亭》。明楼抚掌大笑:“这下可好,密文也不要译了。古往今来,为丽娘梦梅废寝忘食者,不知凡几。”


“那才真应了大姐那句‘玩物丧志’。”明诚也笑,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明诚坐在书桌前拆开信封,先是一句德文,不译也猜到是问货的事;后面一串字母,饶是明诚精通英法德俄四国语言,在使领馆工作,各国文字不知见过多少,竟也觉得眼生,甚至看不出语系。


没奈何,先译出德文,果然问事成了否,要他隐蔽行事、安全为上。明诚想尽快回电让大哥安心,后面这句,却半天捉摸不透,一时也急躁起来,各语种发音方法换着念,突然灵光一闪,想起28年南京国民政府大学院公布的“国音字母第二式”⑥,试着一读——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⑦


 


明诚“啪”地一声将电文反扣在桌上。老脸一红,后面还有一串也读不得了。


不读也知道不是正经话!这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电报可是按字计费,钱多得没处使了,发这么句废话做什么!


气到不想回电的明先生,盯着那张薄薄的电文纸,揉也不是,撕也不是,打火机掏出来又放回去,最后泄愤似的对折几下,塞进钱包夹层深处,出门邮局去也。


 


半年访学结束,明楼返法,明诚去接。回到家里,明诚事先请房东帮忙做了一餐,开了瓶酒,明楼坐在餐桌边,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我给你拍的电报,都收到了?”


明诚险些砸了瓶子。定一定神,如常走回去,落座:“不是都回过了么,大哥有哪封没收到?”


明楼晃着酒杯:“哦,都回过了。没漏掉什么?”


明诚觉得自己这脸红的毛病真是不能好了,连忙闷了一口酒,才说:“真要漏掉哪封,我也没处知道。”


“Manzanilla不是你这种喝法。”明楼食指点他一下,“暴殄天物。”⑧


“渴了。吃饭。”


 


什么,你问后来?


后来呀,饱了,也暖了,明教授拉着明先生,“那答儿讲话去”⑨了。


 


tbc


 


 


① 出自汤显祖《牡丹亭》。给大大的评论里提过,触发我写作此篇的因素之一。


② 电视剧《伪装者》台词。剧情需要,描述略有夸张。看剧时其实没觉得楼诚有多“基情”(咳咳,倒不是说自己没腐过了……主要是老干部太正直233),当然这不妨碍萌同人对吧。


③ 百度百科来的,错了不赖我啊。“约瑟夫·利斯特引入了缝合技术的巨大变革,他提倡对所有的缝合线进行常规消毒。19世纪60年代,他第一次尝试对“石炭酸羊肠线”杀菌,二十年后又对铬羊肠线做了消毒。1906年制成了经过碘处理的无菌羊肠线。”


④ “感受疼痛的机制原型形成于几亿年前,它是一种存在于生物体中对危险的感知和警告信号。由于这是一种持续时间长且让人极不愉快的感受,大多数生物都不得不选择逃离,远古生物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保证自身的生命安全。先天性痛觉失敏症是一种遗传性神经病变,患此病者永远无法感到疼痛,不能治愈,无法缓解。”


⑤ 皆系本人胡扯。外语渣一个德文字母都没碰过,并不能确定经此方法加密过的情报,看起来还能不能像一句德语的闲话家常……


⑥ 依旧百度百科。“中国第一套法定的拉丁字母拼音方案。全称“国语罗马字拼音法式”。1925~1926年国语统一筹备会罗马字母拼音研究委员会研究制订,1928年南京国民党政府大学院作为“国音字母第二式”公布,与注音字母同时推行。方案采用现成的26个拉丁字母,不另增加符号,声调用变换拼法来表示,规则较繁”,未得有效推广。


⑦ 出自汤显祖《牡丹亭》。“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前面那句,233


⑧ Manzanilla,Fino的一种,据说更清淡。为啥让楼诚在巴黎喝西班牙酒呢?一点私货,具体保密~食指点请参考剧中大哥对明台“就是要把你栓起来”那一下,233


⑨ 出自汤显祖《牡丹亭》。“【山桃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姐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tbc


伤口还没缝完,家风还没整肃,明长官版往事还没上线……


再更新就开新文章了,主要是注只能加到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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