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高级趣味。特别懒。偶尔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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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让我们敬一杯酒

哇!谢谢长评~感谢爱意 >3<

我这个人呢,从来都特别懒,然后怂,所以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写点对点的故事——故事一旦精确到某一个具体的日期,就需要有太多的案头功夫藏在后面。以这篇同人完成的速度来看,我敢肯定一定是有很多纰漏在其中的(笑)。只是大家都很抬爱,没太狠地给我挑虫。所以我假装没啥Bug(出来了再改也不迟呀)。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去写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感情的选择,道路的选择,信仰的选择,或者说得再空泛一点,人生的选择——许许多多的,看似不经意的事情决定了我们的选择,继而决定了人生的道路。《神曲》地狱篇里开章,诗人走入幽暗的森林,迷失了道路,于是接下来的整卷诗篇,在我看来都是在讲“求道”。原著里几次提到神曲,我就想,那干脆以地狱篇里的句子作为一个暗喻或是引语,写一个故事吧——当然,我只会写恋爱小说。所以这的确就是一篇普通的恋爱小说^^ 有一切恋爱小说的标准套路。


苏工的戒指,美则美矣,不抛光不切割,不是当时上海的风潮,的确是卖不出什么好价格了。但没有当时明楼心如刀割的割舍和等待,两个人罕见的争吵,以及明诚的一点私心,他们就不是他们了。所以最后,这明家姆妈的戒指,我还是让它从明楼的手上到了明台的手里,最终回到明诚的指头上。笃信因果论的人,说到底还是作者自己~


PS,我非常克制才没写明诚去卖家里的仇十洲和文征明呢!(苏州人啊,吴门画派总是应该有几张的吧?)







taotaimeng: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 王维 《送元二使安西》

 

多谢  @mockmockmock  用 《别日何易》 告诉了我们关于那个故事的另一种可能性,于我,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了。

 

 

曾经,苏州工是明清手工艺界的领军人物。精细的日常生活幻化成手下件件方寸间见寰宇,巧夺天工的作品,而当明诚对坐在楼梯上等待的明楼说:“这个人家看不出真假,不收。值不了几个钱,你留着吧。”时,屏幕这头的我一下子难过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连苏州工的戒指都辨别不出的收货人该是怎样的没有道行,而即使对方是如此不上道的人,明楼在这样的关口却已经顾不得甄别了……不长不短的几年之前,他们还在欧洲,那时,买和卖都是有思有量、不慌不忙的。

 

体面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付出代价却不一定能体面得了。坐在空空如也的大房子里的明家两位少爷,一定没有想过这句话,在许多年后拿个十百千万的“数字”洗刷过一轮又一轮,那会儿他们已经在西面另外一个国度,伴着落日,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思考着今天会有几只松鼠造访他们的屋子。

 

大人物总喜欢说国家,先国后家,没有什么错,无国,何来家?偌大版图,无一处是安身之所,更何谈去维护一个避风的港湾呢?不要意外明家诸位的选择,你我今时今日,总要谢他们一份抛头颅洒热血的赤诚,他们那一代是极其幸运而又格外不幸的。有了理想和意志,就可以去到世界各地,做各种斗争,暴力的、温和的、直白的、虚伪的。我喜欢明楼在船上教阿诚“演戏”,好的特务,是绝对的好演员。明楼“以身作则”地演出了一位粗俗但多金的商人,带领同乡的另一位慢慢步入牌局,喝下烈酒,输掉钞票……这些漂亮的桥段后,确是明楼在拿自己的保护色层层涂到阿诚身上,任务不易,活着也不易,如果想要活着完成任务,那么明诚就不能仅仅是个选择了相同信仰的青年,他必须是可以信任的同伴,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商量的头脑,可以倾诉的对象。更重要的是,他们刚刚在那个寒冷城市的白日里确定了彼此,之前他们是兄弟,接着是同志(= =),现在是爱人,作者安排他们身份的不断叠加,不断加深羁绊和联系。所爱之人,共同作战是最浪漫不过的事了。所以明楼要更加倾囊相授,他在武装阿诚,也在坚强自己。心中无所系,也许确实可以无坚不摧,伟大导师们总是以儿女私情侵蚀信念而耻于谈及;但有了要保护的人,不再孤孤单单,人反而更加有力量,他不再是为自己独活,他的身体和生命从此后与另一个人分享,他们比过去任何时候更加彻底地了解对方,他们交换了呼吸,品尝唇间的温度,嗅闻发根的气味,用手丈量皮肤覆盖下的肌肉构造,交融的除了身体,还有思想和梦想。

(说实话,等这段H,等的心都焦了,必须拉出来说一说)

 

美好的信仰在初始之地,带着初生的脆弱和纯粹击中了明家的三位少爷,从此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照着大局去,接下来就是肝胆忠义、义薄云天。然而,作者并不急于让他们投身滚滚洪流,或者说作者可能根本没打算写这部分,相反,她写巴黎的大公寓里房东太太在人后默默流泪,写西班牙的修女受了伤还在圣诞节送来杏仁糖,写明诚失去了教官的音讯,写酒吧里侃侃而谈的英国人。他们也是历史,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我们总一厢情愿地认为所行只要结果正确,过程难免曲折,这曲折既有自己的牺牲,也有对方的反抗,可是,所谓“正确”又该以哪个“错误”来定义呢?伙伴们自然在流血流泪,而“敌人”难道就不会受伤疼痛吗?作者在告诉我们,不愿招待亲生女儿的热情西班牙妈妈并不是什么可恨的阶级敌人,她有自己的信仰,如同女儿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举起屠刀一样,她也可以毫不吝啬地诅咒亲生孩子下地狱。当冲突日渐尖锐,当派别渐渐冗杂,当更多怀揣着各自心机的人投入这个队伍,其实,很多事情早就不再是开始那个样子了。作者诚实地让我们看到那些隐藏在不屈斗争下的细微响动,它们小心翼翼地传达着事实的另一面,它们在说:有胜利就有失败,有取得就有牺牲,有美好就有罪恶……我们的主角们,不是活在样板戏里的牵线木偶,他们面对的是真实的世界,那个时代的人民能为了理想献出生命,也能为了理想取走别人的生命。

 

明楼早以明确目标,毫不彷徨,目光坚定。明诚在边走边看的途中也确定了心意。不肯定的是我们,因为我们作为历史的后来人,看到了埋伏在他们未来道路上的那些崎岖和陷阱,我们想劝他们再想一想,想劝他们再等一等。坦诚来讲,我作为读者,实在无法承受那些日后,作者以金蝉脱壳之计安排他们去国离乡是再好不过的恩惠了(这本来就是个恋爱故事呀!),远离故土,更换名姓,不能不说残酷。从此之后,他们就是楼先生和程先生了,不再是明楼和明诚了,不再拥有上海的大房子了,甚至不再有一个活泼好动,精力充沛的名叫明台的弟弟了。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那么重要了,他们在苏黎世生活下去了(冥冥之中,在阿诚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救了他们两次),他们教书,做生意,能谈论艺术,听音乐会,能坐在烛光里回想那些在中国度过的春节。

 

他们依然在为信仰奉献、奔走。同他们在东方的那些同志一道为新生的祖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西出阳关,幸而他们互相扶持,虽然故人不在,但也不至于太寂寞,身不在国,不变初心,他们一定会为了新生的中国举杯的,让他们向东,敬一杯酒,敬这个他们献出青春、热情、信念、理想的祖国,也敬在那里寻觅到的一生挚爱。

 

“明先生,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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