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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杏花微雨湿轻绡

杏花微雨湿轻绡


*  @楼总别开枪是我 名句:杏花微雨湿轻绡,当年楼总还有腰(咳),其实是杏花微雨湿轻绡,wuli阿诚才有腰!(正色)

* AYLI 时间线。《出柜那些事儿 III》之后,《绿树阴浓夏日长》之前。

* 大家新年愉快吉祥如意。谢谢这段时间的陪伴。新的一年咱们继续萌楼诚,萌台丽!Love & Peace! 




两个人的事一旦挑明,明镜就赶他们回一趟苏州。一起回。

“我不管你们一口一个‘不知道将来’、‘只想把眼下每一天过好’这样的新派词。在我这里,你们就是成了家的人了,成了家,总要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吧。”

明镜自觉这理由非常充分,特别是看到明楼和明诚一听她这么说,都极罕见地露出近于窘迫的表情后,虽然只是“近于”,还是让明镜在两个人的这件事上找回一点大家长的威严和扳回一城的舒心,愈发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和颜悦色又说:“或者我们哪天摆一桌,仪式这个东西,说不重要也重要……”

明楼显然被姐姐难得的打趣弄得慌了手脚,居然一时之间没接过话,片刻后想想不对,赶快说:“等下次冬至或是清明一起去吧。”

“那趁着你们都在,摆个酒?外人我不想请,你们要是有亲朋故旧……”

话音未落,明楼立刻拍板:“您和我们一起回苏州吗?”

明镜微笑着看一眼明楼,又看一眼一直没做声的明诚,摇头:“就你们两个去。”

于是他们赶在明诚的春假结束前,一起去了趟苏州。

明家的祖坟在灵岩山一带,山上的庙里则供奉了长生牌位。两个人天不亮从上海出发,来到明锐东夫妇的合葬墓前时,道路两边的青草上的露水尚未散去。

今年的清明明楼在国外出差,明诚则还没放假,都没来得及回来扫墓,平心而论,不管是不是明镜吩咐的那层意思,两个人于情于理都该来看看父母。

不是扫墓的季节,墓园里很冷清,明楼和明诚在国外生活久了,对于这些礼节上的事向来是不太在意。但今日不同以往,两个人到了之后,先是把墓前刚起来的杂草拔干净,这才烧纸、泼酒,两个人依次磕了头,明诚磕完要起来时感觉肩膀上一重——是明楼按住了他,然后就见他又跟着跪下来,拉着明诚的手,两个人一起再磕了一个头。

明诚以为明楼会说点什么,但是一直到他们走出墓园的大门,明楼都没说话。明诚本来不多话的,到这份上也有点忍不住了,伸胳膊捅了捅明楼:“喂。”

明楼望他一眼:“唔?”

“不说点什么?”

明楼一笑:“说什么?”

明诚被他问得一愣:“不知道。”

明楼还是笑:“说过了。你说了什么?”

明诚倒是很大方:“我喊爸爸妈妈呀。”

明楼假意瞪他:“喊晚啦。”

明诚想想,觉得这话里有机关,还是不搭理为妙。

等两个人出来之后,心情都有一点微妙的不同,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同。索性暂时不去管它,趁着时间还早,又上了一趟山,去庙里再磕一次头。

明太太信佛,生前一直是庙里的大施主,在明楼和明镜都还小的时候,一年总有那么几个初一十五是住在庙里的。

庙里规矩森严,作息都有钟点,但爸爸妈妈喜欢在晚课后带他们姐弟去散个步。姑苏城的寺庙大多有园林,此间亦不例外,尤其是灵岩山在吴越争霸时是馆娃宫的所在地,明楼最记得小时候爸爸把明镜抱在怀里,让她去够水池里的月亮,结果被妈妈一阵好训——“好好的姑娘,又不是猴子!”,结果话没说完,她先忍不住笑了,爸爸笑,姐姐也笑,池子里的月亮仿佛都被笑声感染,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他也是在这里从爸爸那里听说伍子胥死后乘白涛为马,卷江潮而来的传说,后来,明诚第一次来灵岩山,那时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明楼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个故事,把它讲给因为认生而失眠的明诚听。

眨眼之间,三十年间光阴倏乎而过,他们还是一起来灵岩山,父母也依然在这里,以另一种方式长久地凝视着他们。

今天,他们悄悄地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们。

等这些事都一一办完,差不多就是午饭的钟点,明楼和明诚干脆留在庙里吃面——双菇浇头的素面。吃完饭出来发现落起雨来,蒙蒙的春雨打湿了下山的石台阶,有些湿滑,他们索性想扶携着下山去。

然后他们回老宅去,看望何叔何婶。

何叔何婶年纪长了,但依然坚守着宅子。理由很朴实:房子一旦没人住,很快就朽了,就好像一个家,顶梁柱一塌,如果不立刻换人撑起来,家就散了。他们这次回来没事先打招呼,所以开门的刹那老人很是惊喜,可当他们问及明楼和明诚这次为什么回来时,两个人都顿了一顿,才由明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了话:“来看看爸爸妈妈。再有件事同他们说。”

“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何叔何婶对望一眼,有些拿不住明楼的神色,便不免担心起来。

明楼便笑:“没什么事。事情已经办好了。既然已经到了苏州,就来看看你们。”

“那当然好。就是不知道你们来,没准备菜。要不今晚住下吧。前几天天气好,刚晒了被子。”

留宿全在他们的计划之外,但这时明诚眼尖,看见花园一角移栽了一半的山茶树,不由自主就开了口:“何婶在移树?我来帮忙吧。”

何婶看着树叹了口气:“隔壁宅子卖给外国人了,听说是翻新之后要建宾馆。他们大改大造的,有些花花草草看不上,拔了换新的……我看着怪可惜的,都要过来了。喏,今天趁着下雨,正好种到土里去。抢活一棵是一棵。”

闻言明诚点点头,脱了西装外套交到明楼手里:“哦,养花这个我还算在行,我来,您歇着。”

眨眼间,何婶手上的铁锹已经到明诚手去了。

而等明楼自己进屋也脱了外套再回来找人时,这短短的工夫里,他已经把那棵足有大半个人高的茶树给种好了,正培土呢。

明家有名言——“养花养牡丹,种草是兰草”,但其实这是以花喻人,不过呢,明诚的花的确种得不错,以至于明楼在边上看了一会儿,都觉得手痒起来,后来索性也走过去,一起种花。

他们种好茶花就去移植月季,再给迎春剪了枝,然后去了一趟隔壁,救回来一小株奄奄一息的枇杷树和一从新芭蕉,也全都挪到了自家的园子里。花木种好后两个人都像是从土里滚了一圈,浅色衬衣早就看不出来的颜色,脸上手上都是泥,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笑声把正在厨房忙碌的何婶又引了出来,看两个年轻人满头大汗、衣衫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牛毛般的春雨浸湿了,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困顿,双眼明亮有神,脸上都是愉悦的神采。她也笑了起来,招呼道:“明楼,阿诚,我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干脆今晚别走了,吃过夜饭,住一晚上再动身呀。”

听何婶这样说,明楼下意识地看看西方的天色——在他们全心忙碌的时候,细雨止歇了。天边的云彩呈现出柔和的紫色,像这江南的春天那样温柔多情。

他便望向明诚,明诚也望着他,眼底藏着笑意,无声地对他说:“你拿主意。”

明楼几乎是一瞬间就拿好了主意:“那好,我给大姐打个电话。”

……

春天的夜晚还是来得快,明楼的电话刚一打完,何婶便要他们换衣服洗澡,说房间已经在下午种花的时候收拾好了。两个人的房间都在二楼,紧隔壁,上楼时还一前一后,一到楼上,何叔和何婶再看不见的地方,便有一个心知肚明而理所当然的吻。

到了自己的房间外,明诚刚推开房门,却不想明楼也跟进来,前后脚的工夫,门已经轻轻合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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