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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AYLI 番外 节要过,饭更要吃 3

除了火鸡,餐桌上其他菜都是罗马口味,口感浓郁热烈,很好地中和了寡淡无味的鸡胸肉。明诚那位越南同学最终没有出现,她的孩子忽然发烧,不得不临时去医院挂急诊。

明诚的这些同门都怕老师,加上是第一次受邀,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拘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明楼和女主人在交谈——老先生话少,除了学问基本上不开口,而显然没人想和他在这个时刻谈学问。开玩笑,这和自找死路有什么区别?于是不知不觉中,餐桌被分成了几块:明楼和女主人谈法国、明诚和南田陪着苗苗、梁仲春则负责给英语尚不过关的梁太太翻译大家说了什么,他没耐心,又总想着和明楼搭上话,一顿饭吃下来,最累的人倒成了他。

正餐吃完就是甜食,明楼总算尝到了百闻不如一见的、据说在做好之后要“在通风干燥处陈放三个月,以达到最好食用状态”的英式圣诞布丁。

这天底下的甜食,如果要陈放三个月,风干,再蒸熟吃,呃,口感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是不挑食如明楼,吃了一口后,赶快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和明诚换了盘子。

然后他就被明诚踩了一脚。

但不幸的是,因为他的盘子空得太快,让明诚的师母以为明楼很欣赏这种传统甜食,又给他切了一大块。

明诚起身,抱着要睡着的苗苗去客厅。

大概是明楼的吃相非常文雅而诚恳,给了女主人很好的印象,她一直陪着他,直到明楼把新添的布丁全部吃完。

等明楼好不容易吃完,本来想帮忙收拾餐厅和厨房,但梁仲春的太太无论如何不让,说“你们去玩吧,我做这个快”,明楼只好领情地离开餐厅,加入大队伍。

这时,明诚他们已经陪老师打起了桥牌——明诚和南田一边,梁仲春则和老师搭档。

看了一眼老头儿终于亮起来的眼睛,明楼就想,这老爷子说不定还挺有趣的。

他在明诚身边坐下来。刚坐定,感觉到明诚的手很轻地在他手背上覆了一瞬,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我不知道你会打桥牌?”在牌局的间隙,明楼笑着同明诚说。

“师门传统。一周有一场桥牌会,只能学了。”明诚老实作答,“可我打得不怎么样。”

明楼一直看着牌局呢,听到这里附耳告诉他:“不是。是搭档不对。”

明诚侧过头来看他一眼:“那你来一局?我把位子让给你。”

这句话他声音大了点,给南田听见了,赶快摔下牌:“明先生,要不你来吧。我真不会打牌。”

她做出个有点愁苦的表情,看来是真心实意地烦恼着。

明楼很客气地问老爷子:“我来替南田小姐一局,冒昧吗?”

两边实力太悬殊,老爷子抬眼看了看明楼,还是不做声,但抬起了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一直到他们告辞,明楼再没下过牌桌。打到半途梁仲春脸色发青,老爷子则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闲话:“我一直忘了问,明先生是做什么行当的?”

“我在研究所工作。”

“数学?”

“经济。”

“有数学学位?”

“数学和统计各一个。”

老爷子微笑:“那我得换一个搭档了。”

顺便一提,后来明楼才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有一个天文物理的PhD。

其实打桥牌的诀窍总归也就是这么回事,第一要会叫牌,第二才是要会算,叫牌比算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默契。明诚都不知道明楼打牌打得这么好,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无论是什么,明楼做得好,都是正常。

告辞回家的路上明诚把自己想的告诉明楼,明楼听了先绷着脸,说“你别给我灌迷魂汤,连块圣诞布丁都不肯给我分担,说这些话都晚了”。

可他说完就笑,逗得明诚也笑,笑完了明楼又说,“其实你老师挺有趣的,你看他眼皮底下一直容着梁仲春就知道了。别怕他。这天底下不是人人都有做严师的本事,好好珍惜吧。”

“我知道啊。”明诚眨眨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的时候让我想起你。”

明楼假装惊讶地看着他:“哪里像?”

“一样老吧。”

明楼瞪眼:“那明诚少爷今年贵庚啊?”

“比你小一点儿。”

“哦,你说的。”明楼垂眼,很是从善如流地笑了。

明诚一怔,片刻后回味过来,觉得此人真是耍流氓耍出了新高度。

但明楼不给他发作的机会,又扯开了话题:“你这几个同学也有趣。见学生知老师,这话有道理的。”

“洋子挺好的姑娘,老梁嘛,人也不错。”明诚想想,“不过他们绝对算我师门中正常的那几个。”

“还有不正常的?”

“回家过节去了。”明诚想起他那几个欧洲同门,心想本师门被系里其他博士生敬畏地称为“Z教授的神奇生物夏令营”可不是浪得虚名,他笑了起来,很愉悦地说,“下次你学期中来,我介绍你和他们认识。你桥牌打得好,会相处融洽的。”

“所以我还挺好奇你老板怎么挑学生的,面试的时候打桥牌吗?”

明诚很诚恳地说:“其实我也想知道。”

“哦,对了,那位南田小姐中意你,你知道吗?”

明楼看人准,这点明诚是一直知道的。但他之前拒绝过洋子,两个人都说清楚了,今晚也没任何异常,所以当明楼点出这一点,明诚还是有点惊讶,然后才说:“我不中意她。”

“那你要小心,她对你可志在必得。”

这话明诚不知怎么回,就没接话,过了片刻又去问明楼:“那梁仲春呢?”

“不是坏人。也坏不了你什么事。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其实不坏。”明楼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对太太很好。”

这时两个人已经到了酒店,正在等电梯。前半段评价明诚没什么意见,他看了看明楼,颇新奇地说:“明大少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哦?什么?”

电梯来了。

他们双双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合起来后,明诚说:“他在外头还有人。”

“那他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一点。藏得很好。”

“也许是根本不在乎。或者没当过一回事。”

“也不是,有些人天生会说谎。”明楼随口说。

午夜了,走廊里再无他人,地毯厚而软,把他们的交谈声和脚步声都吸得一干二净。回房间的路上明楼的眼角余光瞥见明诚正在笑,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他就问:“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明诚还是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一点儿戏谑的成分:“我就在想,我可能就是特别会说谎的那种人。”

“为什么这么说?”

明楼一边掏房卡一边问。

明诚从他的身后贴了上来,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得意,还夹杂着些许的笑意:“所有人都只知道你是我的哥哥,不知道你是我的男人。这还藏得不够好?”

一个很轻的吻贴在明楼的后颈上。


TBC

你们猜接下来是什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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