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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AYLI番外 病中记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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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这次在北京待了两个礼拜,就做两件事:安顿弟弟们,和在北京开个办事处。


在北京开办事处这事简单,她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挑了个看得顺眼的写字楼,其余的就全部交给上海公司派来跟进的办事员,于是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另一件上。她迅速替明楼拍板买了房子,精装修,一家人都能住下,而且就在离明楼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办手续时明楼必须在场,他这才去看了一眼,明镜的眼光自然是没问题,他只表示自己没空去选家具,明镜说这事不用你管,你要什么风格我让秘书去办。小朱做事你也知道,没有她做不好的。明楼想一想,只说要几个大书架,床垫不要太软,就签了字。


晚上回老房子之后他问白天没发表意见的明诚,觉得新家怎么样?明诚答,还是喜欢小房子。然后又说,我就想有一套小房子,这样的就行,住不了太多人,把你藏起来得了。


说完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一下明楼的脸颊,慢腾腾地去书房看书了。


明楼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医嘱,心里咬牙切齿一千零一次,同时不知道第几次地对自己说,一个月,一个月其实也没多久。


明诚年轻,又有锻炼的习惯,加上一家人盯着,医嘱中的“静养并适量轻度锻炼”一直贯彻得很好。他白天在家里看书或是窝在角落里看电影,下午如果天气不太热,且明楼也得空,两个人就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散步。比较理想的地方是颐和园,围着昆明湖走上大半圈,出一身汗回来,阿香已经把晚饭做好留在餐桌上了。


这种生活让时间过得又是快,又是慢。因为静,每一个小时似乎都很慢,每一天则太快。明诚这一场病,让明楼习惯了睡地板,学会了怎么给病人换衣服和洗头,顺带还从阿香那里偷了师,知道了炖汤和拿砂锅煮白粥的窍门。事实证明,明大教授只要愿意,没什么是不能学到位的,这不,这天明镜去了一趟明楼的住处,留下来吃晚饭的时候,硬是没吃出来白粥是明楼亲自料理的。明台正好被朋友约出去了,明镜看着明楼和明诚,一人坐在桌子的一边,明明也没在说什么做什么,可她忽然有点恍惚起来,倒像是错进了陌生人的家门,却得到了主人异常周到的款待似的。


这念头教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定定神,把手边的双黄咸鸭蛋递给明楼,同他说:“北京这边的事我办得差不多了,算算不知不觉也来了两礼拜,下周好回去了。”


明楼先是与明诚对望了一眼,才转向明镜:“这么快?”


明镜假意惊讶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们巴不得我走。走了就没人管你们了。”


明楼笑了:“我是巴不得姐姐你常住在北京才是真的。”


“净会说好听的。也没见你回上海工作。今天你们都在,我们可说好了,必须回家过年。”明镜说到这里,不太开心地皱皱眉头,“你们自己说说,一家人都多久没在一起过年了。再说说,只我们四个人过年又多久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明楼立刻想念起明台来了,要是小东西在,说一句“就是啊,姐你快给我们找个姐夫”保证不挨打,但现在只有明诚和自己,最好还是装傻,以免引火烧身。


果然,明镜说完后见两个人都装聋作哑地继续吃饭,也只能叹口气。片刻后,明楼开了口:“我肯定回家过年。阿诚你呢?”


“我请个假,也回来。”


明镜终于又笑起来:“好,反正你们只管哄我。哄我我也是开心的。”


明楼放下筷子,揽住大姐的肩头:“大姐,我怎么敢呢。”


吃完饭,等阿香洗碗收拾厨房的间隙里,明镜专程去看了看明楼的书房——她嘴上不说,但对弟弟睡行军床这事还是心疼得很——检查完一圈后,对跟在不远处的明楼说:“他们说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阿诚出院也两个礼拜了,要不你们干脆过去住算了。地方宽敞,住得也自在些。老是睡这么窄一张床,我都替你觉得不舒服。”


明楼答:“舒服。”


明镜白他一眼:“你就是毛病多。凡是习惯了的,再旧都不愿意割舍。这么大的人了,我都懒得说你。”


“姐,阿诚还在,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明楼见明诚又在忍笑,只管跟着笑。


“阿诚还不知道你?”明镜这时听到水声停了,“哦,阿香那边也忙好了,行了,我是管不住你了,暂时不搬就不搬。等阿诚修养好了再说。反正房子在那里,不急这几天。”


明楼点头,这时又想起一遭事来,说:“这些天阿香也辛苦了。大姐你既然决定了尽快返程,接下来几天,放她的假吧,让她四处看看、玩玩,总不能来一趟,全闷在屋子里淘米做饭了。”


明镜给了明楼一个赞许的微笑:“这话要你说。你说比我说好。”


待送走明镜和阿香,明楼回到书房写文章,明诚就窝在沙发里看书。大概是因为敲键盘的声音太有规律,明诚看着看着,便上下眼皮直打起架来。


就在要睡着的那一刻,明诚感觉到明楼轻轻在拍他的脸颊:“快醒来,不能这么睡。”


他一惊,睁眼时明楼的脸近在咫尺,便再没多想,靠上前亲了亲他:“嗯?越睡越是困……”


明诚本意只是抱怨一下近来过于悠闲的生活,未尝没有一点对明楼撒娇的意味。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对明楼的影响力,只见明楼皱着眉头,很严肃地说:“又犯规啊。”


明诚就想,反正现在就算记了犯规也不用认罚,索性变本加厉地蹭了蹭明楼的脸颊,然后说:“好。那再犯一次。”


明楼觉得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又只能硬着心肠催明诚睡觉去。可真等明诚迈动步子,他又忍不住拉住明诚的手,也亲了一下,神色还是有点儿严肃:“行了,扯平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静养,明诚的作息益发规律。上床后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他的气胸伤在左边,外伤也在这边,所以刚出院时只能平躺,现如今出院至今三个礼拜,渐渐也能右侧睡了。


他虽然睡得早,但明楼一直保持着晚睡的习惯。今天也没例外,过了午夜才结束这一天的工作,抱着枕头和薄被子,也很习惯地在床边的地板睡下了。


睡了这十来天的地板后,明楼其实也习惯了——毕竟习惯这东西,真想养成,倒并不这么难。但这个晚上,大概是写东西时不知不觉抽了太多烟,明楼躺下后很久都没有睡着,好在耳边全是明诚平稳的呼吸声,并不多么难熬。


他在黑暗中轻轻翻身,朝明诚在的那一边睡。正在努力培养睡意呢,忽然感觉到头脸上有一阵很轻的凉风吹过,接着,微凉的手就触上了他的脸。


指尖的落点恰好是明楼的眉骨,明诚似乎有些意外,往回缩了缩,见明楼没有动静,又探向他的眉毛,轻轻描画过整个眉峰,又去探寻他的鼻梁,眼窝,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简直像夜深人静时分才会出来觅食的小动物。


明楼有些想笑,却忍住了,装睡,同时感觉明诚的手指一点点地顺着自己的鼻梁往下滑,然后。在他的指尖将将要拂过自己上嘴唇的那一刻,轻轻把他衔住了。


哪怕只是这一点点的皮肤相接,明楼还是感觉到了明诚的僵硬。他很满意自己突袭成功,便更用力地咬住对方的指尖,含糊而得意地在黑暗中说:“谁准你这么摸我的?”


明楼舔了舔那还是携带着凉意的手指。


片刻后,明诚回答了他。低缓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沉沉回荡着,也有一点儿得意:“你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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